会提前发消息问二嫂 我小姑子最近迷上了汉服，隔三差五就来借我的真丝襦裙。上周刚把我那条孔雀蓝的马面裙穿去漫展，回来裙摆沾着大片油渍，她倒好，直接团吧团吧塞我洗衣篮里。 "二嫂，你那条鲛人泪的齐胸襦裙借我拍毕业照呗？"大清早手机就震个不停，小姑子发来的语音带着撒娇的尾音。我捏着眉心回消息："那条裙子镶了珍珠边，你上次穿走的琵琶袖还没熨平整呢。" 她秒回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，附带一句"妈说你最好说话了"。我正想回绝，婆婆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，镜头里小姑子躲在她身后做鬼脸，老人家举着手机绕到衣柜前："你看这孩子，为了毕业照愁得饭都吃不下，不就是条裙子嘛，你当嫂子的......" 话没说完，小姑子已经从我卧室抱着裙子出来了，后腰的松紧带被她扯得变了形。我心里窝火，面上还得维持笑脸："穿可以，记得喷防污喷雾，裙摆别沾到地上。" 结果毕业典礼当天，我刷到她发的朋友圈——穿着我的襦裙在小吃街啃烤串，红油顺着裙摆滴到汉元素的绣花鞋上。点赞区一片夸"神仙颜值"，她还得意洋洋回复"我嫂子的珍藏"。 傍晚她抱着裙子回来，领口沾着番茄酱，袖口磨出个洞。"二嫂你看，拍照效果绝了！"她献宝似的转了个圈，裙角的油渍甩得我眼皮直跳。 "这裙子得送干洗店。"我接过裙子掂量着，珍珠串已经掉了两颗。小姑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："我妈说用白醋泡就行，她以前总那么洗......" "妈洗的是纯棉碎花裙！"我把干洗店报价单拍桌上，"真丝洗涤剂三百八，手工缝补珍珠一百二，你自己看着办。"小姑子的脸瞬间垮下来，掏出手机就要转账，我按住她手腕："钱不用你出，明天跟我去布料市场，挑块布咱们自己做。" 第二天在市场转了三圈，小姑子挑中块水红色的云锦，我让老板扯了三米。回家路上她还嘟囔："做的哪有买的好看......"直到我搬出缝纫机，她眼睛才亮起来，蹲在旁边看我画纸样。 "领口要做交领还是立领？"我把粉饼往布料上划印子，她戳着手机里的图片："要这种蝴蝶袖！还要绣小兔子！"我咬断线头笑她："先学锁边，缝坏了这块布就拿你零花钱赔。" 婆婆在厨房炖着排骨汤，闻着布料味出来瞧热闹，小姑子正笨手笨脚穿针线，针扎得指头疼。"哎哟我的傻闺女，"婆婆捏着她的手指吹气，"早知道做衣服这么难，当初就该爱惜你嫂子的裙子。" "二嫂，你看我锁的边像不像狗啃的？"小姑子举着布片哭丧脸，我接过来看了眼，突然笑出声——歪歪扭扭的线迹里还真藏着个小兔子形状。那天晚上我们娘仨趴在客厅地板上裁布料，小姑子的刘海沾着线头，鼻尖蹭得全是粉笔灰。 现在她来我家再也不借裙子了，倒是隔三差五拎着布料上门，缝纫机踩得比我还溜。上周她抱着自己做的改良旗袍给我看，盘扣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，后腰还绣了行小字："赠二嫂，谢不骂之恩"。 冰箱上贴着张便利贴，是小姑子的字迹："二嫂，周末教我做马面裙吧！我买了新的打版尺~"旁边画着个龇牙笑的小兔子，耳朵尖还涂成了水红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