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她的计划,单位有一个老处女,一直没有结婚。有一天她突然约我散步,我非常激动。她主动牵着我的手,和我一起散步,她说这些年挺累的。暮色里,她的手掌有些粗糙,却传递着一股温热的力量,与平日里办公室里那个雷厉风行、总被人私下议论的模样截然不同。 我心里咯噔一下,琢磨着李姐这是要干啥。毕竟单位里谁不知道她是"铁娘子",抽屉里永远锁着工作报表,午休时都在啃专业书。可现在她攥着我的手,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,倒像个紧张的小姑娘。 "其实上周整理旧物,翻出了大学时的吉他。"她忽然踢开脚边的小石子,"弦都锈断了,可摸着琴身还是舍不得扔。"晚风把她半旧的丝巾吹到肩头,我才发现她今天涂了豆沙色口红,比平时那副"生人勿近"的样子柔和多了。 江边的长椅还带着日晒的温度,李姐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速写本。翻开第一页就是我昨天帮门卫大爷修打印机的样子,铅笔线条歪歪扭扭,却把我咧嘴笑的样子画得挺传神。"你上次帮张阿姨搬花盆,帮小刘带感冒药,我都记着呢。"她突然把本子合上,"总觉得该为你做点什么。" 我正想说"不用客气",她突然站起来原地转了个圈,卡其色风衣下摆飞起来像只大鸟。"下周六社区有敬老活动,我报名弹吉他了。"她眼睛亮晶晶的,"虽然只会弹《茉莉花》,可总比躲在家里强。对了,你能不能来当听众?" 这时候卖烤红薯的推车叮铃铃过来,李姐非要买两个。捧着热烘烘的红薯往回走,她突然说:"上周三你加班到十点,我其实一直在茶水间看着。"我愣住的功夫,她已经剥开红薯皮,"看你啃冷包子的时候,就想第二天给你带点热乎的。" 第二天早晨,我办公桌上果然摆着保温桶,小米粥还冒着热气,咸菜瓶子擦得锃亮。李姐路过时假装看文件,耳朵尖却红透了。后来她真的在社区活动上弹了吉他,跑调跑到天边,可底下大爷大妈拍巴掌比演唱会还热闹。现在她抽屉里除了报表,还多了本《吉他入门教程》,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:"要像小刘说的那样,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