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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武则天的势力逐渐庞大,威胁到皇帝李治的地位。一天,李治找来大臣上官仪商议,让

皇后武则天的势力逐渐庞大,威胁到皇帝李治的地位。一天,李治找来大臣上官仪商议,让他起草废后诏书。武则天得知后气冲冲的前来质问,李治推脱说:“这都是上官仪的主意。” ​麟德元年十月的一个深夜,唐高宗李治屏退左右,只留下上官仪一人后,终于说出了那句在心中盘桓已久的话:“皇后专权,朕已难制,卿以为当如何?” ​​上官仪躬身答道:“陛下,皇后干预朝政,外戚用事,朝野怨声载道。古有明训,‘子不可以母乱伦,臣不可以君失节’,如今皇后权势过盛,已威胁皇权根基,当废黜以正纲常!” ​​这番话正中李治下怀。其实他早已对武则天的强势感到不满,尤其是上个月武则天未经他同意,就罢免了三位对她颇有微词的御史,更是让他觉得颜面尽失。 上官仪铺开明黄的诏书纸时,烛火突然跳了一下。 他指尖的狼毫悬在半空,鼻尖能闻到纸页上淡淡的檀香味——这是只有皇帝诏书才用的料子。旁边的李治搓着手,眼神里有期待,更多的却是坐立不安,像个偷拿了大人钱袋的孩子。 “陛下,废后诏书需列明罪状,还请陛下明示……”上官仪的声音很稳,可袖袍下的手在冒汗。 他是两代老臣,看着李治从太子坐到龙椅,也看着武则天从昭仪一步步走到皇后。这对夫妻的拉扯,朝堂上的人都看在眼里。只是谁也没想到,皇帝竟真的要走这一步。 李治顿了顿,含糊道:“就照卿说的,外戚专权,干预朝政……嗯,还有她近来对朕,也太过放肆。” 话没说完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夹杂着太监的惊呼。 “皇后娘娘驾到——” 李治手里的茶盏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茶水溅了龙袍下摆。他猛地站起来,脸色白得像纸。上官仪心里咯噔一下,手里的笔差点掉下去——这速度,怕是早就有人把消息递过去了。 门被“砰”地推开,武则天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。她没穿凤袍,就一件常服,头发都有些乱,可那双眼睛亮得吓人,直勾勾盯着李治,像是要把人看穿。 “陛下深夜召上官大人,是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啊?”她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冰碴子。 李治张了张嘴,半天没说出话。他看看武则天,又看看桌上摊开的诏书,喉结滚了滚,突然指着上官仪,声音都变了调:“是他!是上官仪说你专权,劝朕废后!朕根本没这意思!” 上官仪愣住了。 他抬头看李治,那个刚才还咬牙切齿说“难制”的皇帝,此刻缩着肩膀,眼神躲闪,活脱脱把所有责任都推了出去。殿里的烛火明明灭灭,照得李治的脸忽明忽暗,竟有些陌生。 武则天的目光扫过上官仪,又落回李治身上,忽然笑了。那笑声里带着嘲讽,也带着点了然。“哦?上官大人有这么大的胆子?”她一步步走到桌前,拿起那张只写了个“废”字的诏书,指尖轻轻捻着纸角,“陛下是天子,难道做什么事,还要看臣子的脸色?” 李治被问得哑口无言,只一个劲摆手:“真的是他!朕一时糊涂,听了他的撺掇!” 上官仪缓缓跪下,额头抵着地面,没辩解一个字。 他算是看明白了。这对夫妻的角力,他不过是枚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棋子。皇帝的不满是真的,可懦弱也是真的。武则天的强势是真的,可拿捏李治的心思,更是准得可怕。 “上官仪,”武则天把诏书扔在他面前,“你离间帝后,按律当斩。你的家人……” “臣一人做事一人当。”上官仪的声音很轻,却异常清晰,“求皇后放过臣的妻儿。” 武则天没应声,转身看向李治:“陛下觉得,该如何处置?” 李治低着头,半天挤出一句:“按……按皇后说的办。” 那天夜里,上官仪被拖出大殿时,回头看了一眼。李治缩在龙椅上,不敢看他,武则天站在旁边,正低声说着什么,皇帝连连点头,像个听话的学生。 后来,上官仪被处死,家产抄没,儿子上官庭芝也受牵连被杀。刚出生不久的孙女上官婉儿,跟着母亲没入掖庭为奴。 没人再提废后的事。 李治依旧是皇帝,可朝堂上的事,越来越多的人直接找武则天拿主意。他偶尔也会发脾气,摔几个杯子,可只要武则天皱皱眉头,他就立刻没了火气。 有人说,李治是被武则天吓怕了。 也有人说,他是乐得清闲——反正有个能干的皇后替他操心,他只管在后宫养花逗鸟。 只有上官仪临死前那一眼,看得明白。 这不是怕,是帝王的自私和懦弱。他既想享受武则天带来的政治助力,又想守住帝王的面子,出事了,就把别人推出去当替罪羊。 只是可惜了上官仪,成了这场夫妻博弈里,最无辜的牺牲品。 而那个没入掖庭的女婴上官婉儿,谁也没想到,后来会成了武则天最信任的女官,把朝堂搅得风起云涌。这大概是历史最会开玩笑的地方——仇恨的种子,往往在仇人身边,长得最旺。 据《旧唐书·上官仪传》《资治通鉴·唐纪十七》记载,麟德元年,上官仪因劝高宗废后被诛,此事成为武则天巩固后权、逐步掌控朝政的重要节点,也深刻影响了唐初的政治格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