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没有荐书了,一大早的来篇【已阅】,也可能是因为加拿大公开赛赛程松垮而且有点儿无聊。
做过几次播客嘉宾,时不时也有人让我也开个播客。坚决不能从,因为在众多的输出方式中,开播客掏空一个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。
我是说,我也完全并不是什么取之不尽的富矿,我也只是有一点有限的经历和见识。可以想见,真开播客的话,几期节目分享下来,我只会无话可说或是不断重复自己。我也就只配写写小作文拍拍小视频,就挺好。
你看,虽然我没那么厉害,但我对自我认知清晰。
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,播客是一种较难商业化变现的表达方式。没钱的事情,不干。
因为播客能将一个人快速掏空的属性,我留意到,不少我喜爱的播客,在做了一两年后都大大降低了更新频率;而那些强迫自己每周更新的播客,则渐渐变得不再好听。
当然也有例外,近半年来我点击率很高的一档播客,叫《思文,败类》。是两位女生的一档播客。在高频输出的前提下还能保持稳定的质量,并且有一定的趣味和花样,是不容易的。但我觉得她们做到了。
这里有同好吗?
《如何阅读文学经典》就是两位主持人在夏日好物环节中推荐的一本书。作者邵毅平是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,本书根据他为上海多所高中的学生所做的文学讲座结集而成。
这本书除了不够给力让人毫无购买欲的书名之外,实在是太好看了!它的神奇之处在于,把一些我们曾在初高中学过的文本比如《琵琶行》、《江南》或是《藤野先生》细细拆解又远远地生发,让我们读出当年在课堂远未体会到的妙处。“原来是这样的啊!”
但我最爱的一讲,是第九讲《写作之心——兔子的耳朵与三个孙中山》。邵教授探讨了我国的文学教育、对于“意义”和“上价值”的追求;他在国外教授中文课的经历,以及当地学生那质朴文风下对于事物和事实本身描摹的动人。
尽管写了这么多年网球,也拥有了不少喜爱我文章的球迷;还总有球迷时不时在评论区夸奖我,“张老师太会写了,是我们的嘴替”。
但如果能够真实地面对自己,我明白,我是中国语文教育的成果,但也至今仍保留着我们语文教育的遗毒。总是试图用文字来来寻找“意义”,总想在文章的最后一两段“上价值”,我写的不过是我们中小学作文的高阶版本而已。距离“修辞立其诚”,我还隔了好几层。
好看的一本书,尤其适合对文字写作与文学欣赏抱有一定兴趣的朋友;至少我很享受,切受教。每当遇到好看的书,或是一档好听的播客,读完听完都略带怅然。这本书舍不得很快读完但还是读完了,遗憾。
读完之后,忍不住来到书架旁抽了两本20多年前的老书。当年在南大上的也是中文系,古典文学是我最学不进去的课程。可现在读着那些诗词,觉得韵味深长。人在不同的年龄真的会喜欢上不同的东西。
读到陶渊明的“山气日夕佳,飞鸟相与还。此中有真味,欲辩已忘言”。陶诗中经常出现“忘言”和“忘怀”,不正是“阻断对情理规律的探索和揭示”,让一切都回归自然的一种表现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