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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0年,“狗肉将军”张宗昌娶朱宝霞为21姨太太。新婚夜,张宗昌喝的迷迷糊糊,

1920年,“狗肉将军”张宗昌娶朱宝霞为21姨太太。新婚夜,张宗昌喝的迷迷糊糊,推门入洞房,突然一蹦三尺高“新娘跑了,快来人”。

而这位拥兵十万的“狗肉将军”绝不会想到,床底颤抖的小新娘将在十八年后浴火重生,用被权力碾碎又重塑的生命,唱响旧时代女性最凄厉的绝唱。

这位朱宝霞自幼也是命运多舛,她三岁被卖进唐山戏班。

在戏班班主朱景贤的皮鞭下,她踩着碎瓷片练台步,寒冬腊月对墙喊嗓到唇齿渗血。

十二岁的时候基础都已经极为扎实。

在上海滩演唱《李三娘》,一曲“井台会”让满场贵胄掷金如雨,报纸称她“金嗓子穿云破月”。

可乱世名伶的光环薄如蝉翼,唯有权利与金钱深得人心。

当张宗昌的副官将万块银洋砸在戏班妆台,养父盯着珠宝箱咽唾沫时,朱宝霞便知自己不过是件待价而沽的活古董。

被这位狗肉将军看上,无疑是插翅难逃。

但是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留给她的唯一退路就是妥协。

而新婚夜床底的闹剧,意外撬开张宗昌的铁石心肠。

在婚礼当天张宗昌的府邸灯火通明,锣鼓喧天,热闹非凡。

正当张宗昌准备去洞房的时候,醉醺醺的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。

便以为她跑了于是找来手下搜索。

张府的仆人们翻箱倒柜,找遍了每一个角落,连后院的水缸都掀开看了个遍。终于,一个机灵的丫鬟蹲下身,借着昏黄的灯光,瞅见床板底下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。

那正是朱宝霞与别人而言,洞房花烛是好事,但是对于她来说就是噩梦。

这个满脸横肉,平日里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军阀此刻竟然也有些手足无措。

之后这个以“三不知将军”不知兵几何、钱几何、妾几何,著称的军阀,竟亲手端来鸡汤哄她,“跟着老子顿顿有鸡腿”。

他授她“镇威上将军”金牌嬉闹,请先生教习书画,甚至由着她摔碎价值连城的珐琅瓶而不责骂。

这份畸形的宠溺,不过是猛兽对笼中雀的赏玩,他享受的是驯服野鸟的快意,她却误认作乱世里的救命浮木。

张府后宅就像是淬毒的修罗场。

二十多位姨太太的嫉恨凝成暗箭,朱宝霞的胭脂盒被掺进石灰粉,绣鞋里埋着细针。

最凶险时,大太太指使厨子往羹汤下毒,恰逢张宗昌带她赴宴躲过死劫。

三日后大太太暴毙的传闻震动府邸,丫鬟看见朱宝霞默默烧掉写满“怕”字的宣纸,从此只在张宗昌眼前进食。

但是权力庇护如琉璃易碎。

在1932年秋,张宗昌在济南火车站遭复仇子弹贯胸而亡。

尸骨未寒,大太太便带人抄检朱宝霞的院落,三千大洋砸在她脚下,丧门星滚出去!

她抱着“镇威将军”金牌缩在柴房,忽觉那金牌烫得灼手,昔日他笑言“你官比我大”,如今这权力游戏谢幕,她连哭坟的资格都没有。

之后十八岁的朱宝霞重回上海滩,世人等着看军阀弃妇的笑话。

她咬牙典当最后一只玉镯换行头,嗓子却因多年未练生了锈。

班主讥讽,张宗昌的雀儿还会唱曲?

她凌晨四点蹲在苏州河畔吊嗓,冰水浸透布鞋也不停歇。

1935年冬,她以全本《杜十娘》震撼金城大戏院,唱到“沉宝箱”时眼中无泪,台下名流却泣声一片。

之后电影《海棠红》邀她主演,资本家压价至八十银元一场,她倔强咬定百元身价,片方转而启用新人白玉霜。

谁料电影爆红造就新皇后,朱宝霞在后台撕碎报纸,指甲裂出血痕。

更残酷的是1942年,她在日占区登台穿桃红戏服,被爱国青年骂“汉奸”,戏票收入骤减七成。乱世中,艺术纯粹终究是奢望。

1951年山西小城的草台班子,37岁的朱宝霞鬓角已染霜色。

她不顾丈夫阻拦接下聘书“戏是命,没舞台我早死在张府井里!

七月酷暑,她唱《玉堂春》至“苏三离了洪洞县”,忽如断线木偶栽倒台前。

烛火摇曳中,看客见她的指尖仍在血污里轻叩节拍,仿佛十四岁初登台的模样。

人们在她箱底发现三件遗物,泛黄的戏单、张宗昌所赠金纽扣、山东孤儿院捐款凭据。

她将半生积蓄捐给曾抛弃她的世界,如同当年床底少女藏起最后一点善念。

戏台幕落时,这个被军阀刻进生命耻辱柱的女人,终以艺术完成对权力的复仇。

朱宝霞躲过床底下的新婚夜,却未躲过时代的绞索。

她以血泪浇灌评剧新派唱腔,上海老戏迷至今记得“朱腔”如冰裂瓷的穿透力,那是金丝雀啄破牢笼时,灵魂震颤的余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