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383年，前秦大将吕光攻破龟兹，邪恶下令龟兹公主勾引高僧鸠摩罗睡一觉。年轻的鸠摩罗什被灌醉后粗暴推入一间烛火摇曳的密室。门在身后沉重落下，锁链哗啦作响。 室内幽暗，唯有他孤影投在墙上晃动，角落深处，分明另有一人——龟兹国王之女的身影悄然无声。他心头猛然一沉，一股不祥的预感，瞬间如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了他。 ​鸠摩罗什年纪虽轻，却已是声名远播的佛门龙象，戒律精严，意志如铁。吕光对这位年轻僧人的清誉与定力，竟生出一种近乎残酷的好奇与戏弄之心。 酒劲儿像火一样往头顶冲，可鸠摩罗什的脑子却异常清醒。 他扶着冰冷的墙壁站稳，烛火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几乎要触到角落里那团蜷缩的身影。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料味，混着他身上的酒气，说不出的怪异。 “公主……”他刚要开口，那身影突然瑟缩了一下。 借着跳动的光，他看清了。那公主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，脸上还挂着泪痕，华贵的衣袍被扯得歪歪斜斜，眼神里满是恐惧，像只被猎人逼到绝境的小鹿。 鸠摩罗什的心猛地揪了一下。 他忽然明白，这哪是什么“勾引”，分明是两个被强权摆弄的棋子。吕光要的，从来不是什么风月事，是想看他这个“佛门龙象”破戒，是想撕碎龟兹王室最后的体面。 “出家人……不近女色。”他咬着牙，声音因为醉酒有些发飘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 公主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他：“大师，我……我没得选。吕将军说，若我不从，就要屠城……” 这话像一把重锤，砸在鸠摩罗什心上。 一边是坚守了半生的戒律，是万千僧众仰望的清誉。 一边是满城无辜的性命，是眼前这个被迫害的女子。 吕光这招太毒了，把刀架在道义的脖子上，逼着他做选择。 密室里静得可怕，只有烛芯偶尔爆出的噼啪声。 鸠摩罗什闭上眼睛，脑海里闪过师父的教诲，闪过经文里“不邪淫”的戒条，可紧接着，浮现出的是龟兹百姓惊恐的脸，是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。 他猛地睁开眼，眸子里的挣扎渐渐褪去，只剩下一种沉重的平静。 他走到公主面前，脱下自己的僧袍，轻轻披在她颤抖的肩上。 “别怕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力量，“有我在，不会让你受辱。” 说完，他转身走到密室的另一头，背对着公主坐下，双手合十，闭目诵经。 经文的声音不高，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，隔开了世俗的龌龊。 公主愣了愣，看着那个背对自己的年轻僧人，看着他挺直的脊梁，眼泪突然就止了。她慢慢蜷缩起身子，把脸埋在僧袍里，那布料上有淡淡的檀香，让她莫名地安心。 外面的吕光派人来听了好几次，只听到断断续续的诵经声，气得把茶杯都摔了。 他原以为，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，哪有经得住诱惑的人。一个年轻僧人，面对绝色公主，又喝了酒，怎么可能不动心？ 可他算错了。 鸠摩罗什守住的，不只是戒律，是一个出家人的慈悲。他知道，破戒的方式有很多种，而真正的坚守，从来不是硬邦邦的规矩，是在绝境里，依然选择保护弱者的善良。 后来，吕光见没能得逞，又把鸠摩罗什软禁在龟兹。这一困，就是十七年。 十七年里，鸠摩罗什没再碰过酒，没再近过女色。他把所有精力都用来研习佛法，翻译经文。那些曾经想毁掉他的磨难，反倒成了他修行的养分。 再后来，他终于被迎回长安，成了中国佛教史上最伟大的译经师之一。《金刚经》《妙法莲华经》这些影响深远的经文，都是经他之手，从梵文变成了汉字。 有人说，他当年在密室里，终究是破了“色戒”。 可懂他的人都知道，那一夜，他守住了比戒律更重要的东西。 强权可以困住人的身体，却困不住一颗向佛的心。吕光想用欲望和羞辱毁掉他，到头来，却成全了他的修行。 这世上最狠的算计，往往敌不过最真的慈悲。 信息来源：《晋书·吕光载记》《高僧传·鸠摩罗什传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