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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朝,宋仁宗上完朝,就急忙赶回宫里。他边走边摘下幞头,大声地吩咐道:“头皮痒得厉

宋朝,宋仁宗上完朝,就急忙赶回宫里。他边走边摘下幞头,大声地吩咐道:“头皮痒得厉害,赶快把梳头的宫女叫来……”他话音未落,就看见平日里他非常宠爱的一位宫女,拿着梳子一路小跑过来,给他梳理头发。 宋仁宗赵祯下了朝就往宫里赶。 他边走边摘掉头上的幞头,嘴里喊着叫人梳头,头皮实在痒得难受。 平日里给他梳头的宫女婉儿已经小跑着过来,举着梳子等在那儿了。 赵祯当皇子的时候叫赵受益。 他的亲生母亲是李宸妃,可外人只知道他是刘皇后的儿子。 赵祯,宋朝第四位皇帝,在位四十二年。 史书里说他“恭俭仁恕”,朝堂上大臣敢指着鼻子提意见,他攥着拳头忍了,回头还得夸人家忠直。 民间百姓犯了错,只要不是十恶不赦,他总想着法儿从轻发落。 宫里人都说,这位官家身上没半分龙椅的冷硬,倒像街坊里最和气的长者。 婉儿伺候赵祯快十年了。 当初还是个怯生生的小丫头,如今梳起头来手腕灵活,连他哪处头皮最敏感都摸得一清二楚。 她敢在他批阅奏折时递块糕点,也敢在他生闷气时说句“官家别跟自己较劲”。 这份宠信,宫里没几个宫人能比。 “官家这头发掉得又多了些。”婉儿的梳子轻轻拂过赵祯的发间,声音放得柔。 她瞧见他鬓角新冒出的白发,像落在黑缎上的雪,刺得人眼慌。 赵祯往廊柱上靠了靠,闭着眼哼了声。 “今早朝会,欧阳修又跟吕夷简吵起来了。” “为了庆州屯田的事?”婉儿手上没停,梳子齿儿穿过发丝,带起细碎的头屑。 她虽在后宫,可朝堂上的新鲜事,总有人趁着回话的功夫说给她听。 赵祯苦笑。 “还能为了啥?一个说要拓荒养兵,一个说耗费民力,争到日头偏西,朕的头皮都快被他们吵痒了。” 婉儿噗嗤笑了。 “那也比去年韩琦怼您强,当时您气得把茶盏都摔了,过后不还是夸他‘有古人之风’?” 赵祯也笑了,眼角的细纹堆起来,倒比朝堂上的威严更真实。 “你这丫头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 梳子慢慢往下走,到了脖颈处,赵祯忽然僵了一下。 婉儿的手也顿住了。 她知道,这个动作总让官家想起些别的。 去年秋天,李宸妃的旧宫人来见驾,捧着一件半旧的襁褓,说里面裹着官家儿时的胎发。 那天官家在偏殿坐了一夜,第二天出来时,眼泡是肿的。 “婉儿,”赵祯的声音低哑,“你说,李宸妃当年……是不是很想抱抱朕?” 婉儿把梳子轻轻放在旁边的描金托盘里,蹲下身,抬头望着他。 “奴婢听说,李宸妃娘娘生前总对着月亮祈福,说愿官家平安顺遂,比啥都强。” 赵祯没说话,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皮。 那里曾贴着母亲的体温,只是他记不清了。 刘皇后待他不薄,教他读书理政,把帝王该有的规矩刻进他骨子里。 可午夜梦回,他总想起乳母偷偷说的那句“你生母是个美人,一笑俩酒窝”。 “传旨下去,”赵祯忽然站起身,幞头还没戴,头发有些乱,“追封李宸妃为庄懿皇后,迁葬永定陵。” 婉儿愣了愣,随即笑着应道:“奴婢这就去办。” 她转身要走,又被赵祯叫住。 “等等,”他看着廊外的梧桐叶,“再备些纸钱,朕……想去她陵前坐坐。” 婉儿点头,轻快地跑开了。 风穿过回廊,吹起赵祯散落的发丝。 他摸了摸头皮,那里好像不那么痒了。 或许有些痒,从来不在头上,在心里。 挠不到,只能慢慢疼,慢慢暖,慢慢等一个迟到的拥抱。 信息来源:《宋史·仁宗本纪》《涑水记闻》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