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差坐火车遇到一个美艳少妇,一直在我上铺唱歌,我叫了声:“美女,别唱了,让我睡会儿!行不?这妹子看着我发了一下呆:“行,你上来吧。”——我去。我当时差点从下铺蹦起来,脸腾地红了,手忙脚乱地摆着:"不是那意思!我是说让我在自己铺上睡会儿!"妹子摘下耳机,眨眨眼:“你这铺位窄,我这上铺宽敞啊。”我脸更红了,指着自己的铺:“不用不用,我这够了!主要是……你歌声太提神,我实在睡不着。”妹子噗嗤笑了:“合着你不是想上来,是想让我闭嘴啊?早说嘛,吓我一跳。”说完往嘴里塞了颗糖,倒头就睡,留我在下面摸着发烫的脸,半天没缓过神。
我盯着上铺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发愣,那洗发水味儿混着淡淡的香水气飘下来,搞得我更睡不着了。火车哐当哐当晃着,上铺的人一动没动,好像真睡死过去了。我摸出手机想刷会儿短视频,又怕声音吵到她,索性调成静音看风景。窗外的树往后退得飞快,跟我这颗七上八下的心似的。
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,突然“咚”一声闷响,上铺的妹子“哎哟”了一声。我吓得一抬头,看见她半个身子已经探了下来,头发乱糟糟的,手里还抓着个粉色保温杯。“不好意思啊,”她揉着胳膊肘,保温杯底还在滴水,“水洒了,我下来拿纸巾。”
我赶紧从包里摸出纸巾递上去,她接的时候手指碰到我手背,凉飕飕的。她踩着梯子往下爬,我才发现她穿了条浅色牛仔短裤,腿又细又直。我赶紧低下头假装看手机,耳朵却尖着听动静。她蹲在过道擦地,嘴里哼着刚才那首歌,不过调子跑了十万八千里。
“你也去广州啊?”她突然开口,吓我一哆嗦。
“啊……嗯,出差。”我盯着手机屏上的时间,感觉脖子都僵了。
她收拾完垃圾坐回我对面的小凳子上,掏出镜子补口红:“我去看我闺女,她在那边上大学。”镜子反射的光晃得我眼睛疼,我干脆把手机收起来。
“刚才唱歌吵到你了吧?”她突然笑了,嘴角有两个小梨涡,“我姑娘给我推荐的歌,说现在年轻人都听这个,学着唱给她听呢。”
“没有没有,挺好听的。”我昧着良心说话,其实刚才那跑调儿差点把我送走。
她从包里抓出一把糖扔我床上:“这个给你,刚才吓着你了吧?我睡觉不老实。”是那种水果硬糖,五颜六色的。
火车进隧道的时候,车厢里一下子黑了。我听见她窸窸窣窣地站起来,然后感觉肩上搭了件衣服。“空调太凉了。”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带着点笑意。等出了隧道,我看见她已经爬回上铺了,这次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。
我捏着那块带着体温的薄外套,还有床上的糖,突然觉得这趟火车没那么难熬了。后来我迷迷糊糊睡着了,梦见自己变成了KTV点歌机,一直单曲循环那首跑调的歌。
第二天早上我被广播吵醒,发现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边,糖少了两颗,上铺已经空了。车窗上贴着张便利贴,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,写着:“谢谢纸巾,糖很好吃。”
我把便利贴塞进口袋,心里有点空落落的。广州站到了,人潮把我往出站口推,我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上铺,阳光正好照在那里,好像还有点洗发水的香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