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4年,东汉将领孙翊被杀,年轻美貌的将军寡妻徐氏正暗自垂泪,突然一个彪形大汉见色起意,欲将徐氏霸占。徐氏按捺住内心的恐惧,说道:“我丈夫才死,我现在满身晦气,等脱去丧服后,我再服侍大人如何?” 那大汉喉头滚动着粗重的喘息,铜铃似的眼睛在徐氏素白的孝服上扫来扫去。他是孙翊麾下的部将妫览,前几日刚跟着刺杀主君的党羽分了好处,此刻见主母孤身一人,早就按捺不住兽欲。“你这话当真?”妫览一把攥住徐氏的手腕,粗粝的掌心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 徐氏疼得脸色发白,却硬是挤出半分怯意:“将军若不信,我可对天起誓。只是眼下灵堂未撤,满府上下都盯着,若此时坏了规矩,怕是要惹人非议,反倒连累将军名声。”她垂下眼睫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,声音轻得像羽毛,却句句戳在妫览的痒处。 妫览果然松了手,他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旁人怎么看他。如今刚夺了孙翊的兵权,正想摆出副仁义模样笼络人心,若真在灵堂前强占主母,传出去岂不成了笑柄?“好,我信你。”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黄黑的牙齿,“但你得记住,丧期一满,便乖乖来我房里伺候。” 徐氏屈膝福了福,直到妫览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,她才扶着案几缓缓站起。方才强压下的颤抖此刻全涌了上来,指尖冰凉,却死死攥着块碎瓷片——那是孙翊生前最爱的砚台,今早被乱兵砸破时,她偷偷藏了一角。 夜里的灵堂格外安静,烛火在孙翊的牌位前明明灭灭。徐氏跪在蒲团上,指尖一遍遍抚过牌位上的名字,眼泪无声地落在孝服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。“夫君,我知道是谁害了你。”她对着牌位轻声说,声音里再无半分怯懦,“妫览、戴员那两个狗贼,以为杀了你就能霸占你的一切,他们想错了。” 三日后,徐氏突然让人传话给妫览,说自己思来想去,总觉得丧期满了再侍奉太过仓促,不如先让心腹侍女去他府里学着打点,免得到时笨手笨脚惹他不快。妫览正得意自己拿捏住了这个美貌寡妇,想也没想就答应了。 可他不知道,那几个被派去的侍女,都是孙翊生前最忠心的亲兵家眷。她们借着整理房间的由头,把妫览与戴员合谋弑主的证据翻了个底朝天——有他们分赃时写下的账簿,还有戴员酒后吹嘘如何买通侍卫的书信。 等到头七这天,徐氏特意换上一身素纱襦裙,鬓边簪了朵白菊,看起来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柔弱。她亲自去请妫览,说要在孙翊灵前起誓,保证丧期满后必定如约侍奉。妫览被她迷得七荤八素,竟真的跟着她走进了灵堂。 刚跨过门槛,徐氏突然厉声喝道:“动手!”话音未落,藏在供桌后的十几个壮汉猛地窜了出来,个个手持利刃,都是孙翊生前最信任的部将。他们早就在暗处憋了一肚子火,此刻见到仇人,眼睛都红了。 妫览这才知道上了当,他想拔刀反抗,却被两个壮汉死死按住。徐氏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满脸惊恐的男人,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——正是孙翊生前防身用的那把。“你以为我真会屈从于你?”她冷笑一声,声音不大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我丈夫待你们不薄,你们却恩将仇报,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。” 匕首刺入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灵堂里格外清晰。徐氏看着妫览倒在血泊中,又让人将同谋的戴员抓来,当着孙翊的牌位一一斩杀。做完这一切,她才重新换上孝服,对着牌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,这一次,眼泪落得坦然而平静。 满府的人都以为这位年轻的主母会就此垮掉,可第二天一早,徐氏却一身戎装出现在校场。她站在点将台上,手里举着孙翊的令旗,声音清亮地说:“贼子已除,愿随我重振军威者,上前一步!” 台下的士兵们看着这个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的女人,想起孙翊生前的恩义,想起她昨日的果决,齐刷刷地往前迈了一步,甲胄相撞的声音震得地面都在发颤。 阳光透过校场的旗杆照下来,落在徐氏挺直的脊梁上。她知道,往后的路会很难走,但只要一想起孙翊临终前的眼神,她就浑身是劲。这乱世里,女人的肩膀或许柔弱,却能扛起比仇恨更重的东西——那是道义,是人心,是不被命运摆布的骨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