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5年的昆明,12岁的中国小女孩被美国士兵开车撞死,却只赔偿了26美元。女孩父亲接过钱一言不发,不料,这惹恼了旁边一个美国士兵。
当时日本刚投降两个月,城里驻扎着成队的美国大兵,这些大鼻子兵仗着同盟军身份,三天两头在街上闹事。
那天晌午,有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美国兵开着吉普车横冲直撞,看见路边玩耍的小姑娘,竟故意猛踩油门。
吉普车扬起两丈高的尘烟,车轮子轧过青石板路发出刺耳的声响,李玉梅吓得呆在原地,整个人像片树叶似的被撞飞三丈远。
街坊们围上来时,小姑娘已经没气了,那美国兵下车瞅了眼,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洋文,开着车大摇大摆走了。
后来听在美军当翻译的刘二狗说,这些洋兵私下算过账:按他们的赔偿条例,轧死匹马要赔一百美元,轧死人反倒只用赔二十六块——在他们眼里,中国老百姓的命还没牲口值钱。
李玉梅的爹李老栓蹲在闺女尸体旁,攥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角直哆嗦,第二天美军送来赔偿款,薄薄几张绿票子往桌上一拍,溅起层灰。
隔壁茶馆赵掌柜看得真切,李老栓接过钱时手背上的青筋鼓得老高,硬是咬着牙没吭声,倒是在场当差的华裔翻译李约翰气得拍桌子,当场就和美军军官吵起来。
这事闹到美军军法处,结果更让人寒心,审判庭上连个正经法官都没来,两个美国文书翘着二郎腿听完陈述,草草在文件上画个圈就算结案。
李老栓非但没讨回公道,还被扣了十八块钱"诉讼费",街坊们凑钱给玉梅买了口薄棺材,下葬那天,李约翰带着两瓶烧刀子到坟前,红着眼睛连干三大碗。
这个李约翰原名叫李敦白,祖上三代都在旧金山开洗衣房,他二十岁参加美军,本想着来中国能当个英雄,哪知道见到的净是腌臜事。
玉梅的死像根刺扎在他心里,后来美军要撤回国,他干脆脱了军装留在昆明,有回在上海码头扛大包,听见两个美国军官在厕所里嘀咕,说要给国军递解放区的情报。
他连夜把消息透给地下党,这才有了后来中原军区反围剿的大胜仗。
1946年秋天,李敦白在延安窑洞里见到了毛主席,俩人围着炭火盆聊到后半夜,李敦白说起小时候在唐人街受的欺负,说起玉梅惨死的模样,四十岁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。
打那天起,这个美国佬就成了正儿八经的共产党员,后来开国大典,他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看着红旗招展,拿手帕捂着嘴直抽鼻子——当年那个为二十六美元憋屈死的中国丫头要是能看见,该有多好。
如今昆明正义坊的老住户们还记得,八十年代有个白发洋老头常来玉梅坟前摆糖葫芦,民政局的人要给他立碑,他摆摆手说:"我就是个洗过军装的普通人,要记就记那些没留下名字的老百姓。"
2004年李敦白在北京去世,骨灰盒上盖着褪色的红绸布,里头还压着张泛黄的二十六美元钞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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