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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6年,袁世凯的两个儿子,袁克恒和袁克坚,被拍下了一张照片。当时他们正在美国

1926年,袁世凯的两个儿子,袁克恒和袁克坚,被拍下了一张照片。当时他们正在美国哈佛大学读书,两兄弟穿着时尚,手持香烟,轻松自在地享受着时光。

那时候袁世凯已经去世十年,但袁家人依然顶着这个显赫又敏感的姓氏,兄弟俩漂洋过海来美国读书,既是为了远离国内复杂的政治环境,也是想学点真本事。

二十年代的哈佛校园里中国学生不多见,这哥俩平时不显山露水,直到有同学偶然听说他们的家世,消息才慢慢传开。

当哥哥的袁克恒当时二十五岁,主攻政治经济学,这位袁大公子平常总皱着眉头,走路步子迈得又大又急,活像裤腿里灌着风。

他上课特别爱举手提问,有回在课堂上跟教授争辩中国工业化的路径,急得连领带都扯歪了,弟弟袁克坚才十九岁,学的是医学专业,性格比他哥松快得多,经常能在图书馆瞅见他抱着本解剖图谱,边看边往嘴里塞三明治。

要说这兄弟俩最大的共同爱好,除了读书就是抽烟,当年哈佛校园里抽烟的学生不少,但像他们这样随身带着雕花银烟盒的实在少见。

有中国留学生后来回忆,有次看见袁克坚蹲在查尔斯河边,从烟盒里摸出根香烟,用纯银打火机点着后猛嘬一口,那架势活脱脱是个老烟枪。

五年后兄弟俩学成回国,走的路子完全岔开了,袁克恒一头扎进教育圈,在天津、上海几个大城市办起了新式学堂。

这些学校不教四书五经,专门开数理化这些实用课程,还请了不少留过洋的老师,当时报纸上登过照片,袁克恒穿着长衫站在新校舍门口,背后挂着"科学救国"四个大字匾额。

办教育没几年,袁克恒又折腾起实业,他在青岛开了家机械厂,专门生产纺织机零件,那时候中国工厂用的机器全靠进口,他这厂子虽然规模不大,倒是真造出几样能用的货。

1937年日本鬼子打过来,南京城沦陷的消息传到天津,袁克恒连夜把工厂库存的钢材全捐了,转过天就带着二十几个工人,背着医药箱往南边赶。

路上碰见逃难的老乡,他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人裹孩子,等到了南京城外,他们这支临时救援队帮着抬伤员、发粮食,在战火里忙活了半个多月。

要说袁克恒这辈子干的事,桩桩件件都跟"救国"俩字沾边,他办的学校后来出了不少工程师,那个机械厂虽然没撑到抗战胜利,但带出来的徒弟后来都在各地工厂当上技术骨干。

天津老辈人记得清楚,袁大公子五十来岁的时候还骑着自行车满城转悠,看见哪家孩子蹲在街边闲逛,非得停下车来劝人家去念书。

弟弟袁克坚走的是另一条路,回国后在北平协和医院当大夫,专治肺病,那时候中国肺痨病人多,他自掏腰包弄了套德国造的X光机,成了北平城里的新鲜物件。

有穷人家来看病,他经常悄悄把药费记自己账上,日本占领北平后,医院里来了日本顾问,他二话不说递了辞呈,躲到西山脚下去开草药铺子。

这哥俩虽然走的路不同,倒是一直互相帮衬,袁克恒办学校缺钱,袁克坚把祖上分的老宅子卖了支援。

后来袁克坚的草药铺被汉奸盯上,还是他哥托关系找人摆平的,1948年天津城乱的时候,有人看见六十岁的袁克恒拄着拐杖,挨个教室检查门窗有没有关严实。

要说袁家人身上背着袁世凯的历史包袱,这兄弟俩倒是真没躺在前人的功劳簿上,袁克恒去世时,灵堂里挂的不是"袁氏后人"的匾额,而是他教过的学生送的"育人救国"四个大字。

他留下的那些学校,解放后都归了公立,有的到现在还在办学,当年机械厂的老工人回忆,袁老板临终前还惦记着厂里那台老车床,说要是能留着给新社会用就好了。

袁克坚活到七十年代,期间被下放到农村改造,村里人起初听说他是袁世凯的儿子都躲着走,后来见他天天背着药箱给老乡看病,慢慢就混熟了。

有次给生产队长的老娘治好了咳嗽,人家偷偷塞给他两个鸡蛋,他转手就给了隔壁发烧的小孩,改革开放后政府要给他平反,老头摆摆手说用不着,继续在县医院坐诊到八十岁。

如今在哈佛大学的档案馆里,还能翻到1926年的学生花名册,袁家兄弟的名字工工整整写在泛黄的纸页上。